我做了一个梦。
一片漆黑。
眼前什么都看不见,无论是前方的事物,还是自己的身躯。
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自己本来是在做什么,自己想要做什么...一头雾水。
我在漆黑中一动不动,等待着这段梦境结束。
‘......’
身体越来越难受。
黑暗变成了缓慢且磨人的痛楚,渐渐爬上我的身体,渗入到我的内心。
我想要摆脱这股不适,离开这个没有意义的地方,但是我却没有做出任何挣扎。
为什么呢?
我的身体并非不能动,但是却完全没有抵抗。
也许是身体也明白,挣扎也只是徒劳吧。
我接受并尝试去适应这份痛楚,等待着梦境结束。
但是,在梦境结束前,眼前出现了某样东西。
在深渊般的漆黑中,一只金色的鸟飞了过来。
金色的鸟散发着金色的光芒照在了我的身上,朝着我飞来的同时,我身上的疼痛如同被洗刷走了一般。取而代之的是温暖,和幸福。
我向前伸出了手,想要挽留她。
她停在了我的手背上,看着我。我也看着她。
我轻抚着顺了顺她的羽毛,她的体温传到了我的手心。
我的内心象是被填满了一样,暖暖的。
如果能永远这样就好了...但是梦,终究还是结束了。
...
...
...
“就是这样的梦。”
“诶——无聊爆了。”
去了中枢后不知道为什么和柜台的茉莉聊了起来。
“不要这样说啊!这种好梦很难得的!”
“原来这也算好梦吗。”
“啊,不过好像后面还有好长一段...但是我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发生了某种很讨厌的事情...”
“那算哪门子的好梦啊?”
“吵死了!只有我醒来后觉得是好梦就是好梦!”
“是是是,怎样都好啦。”
柜台的茉莉不耐烦地走到‘门’的旁边示意让我快点离开。
这个臭女人态度差死了...肯定是那个没礼貌的。
孙翼走了过去,把手放在了墙上的‘门’上。
“Enter
Stage”
图案化作了门的形状,被轻轻地推开。孙翼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跨了过去。
罪人 幸运硬币 的第二次审判,开始了。
...
...
...
“你的工作还要多久才可以完成?”
午夜时分漆黑死寂的办公室内,只有一张桌子还亮着台灯和传出敲打键盘的声音。
“啊...不好意思,还差一点点,请再给我五分钟...”
“哼...三分钟。”
“啊?...好,好的。”
貌似是上司的中年男人抛下这句话后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只留下满脸疲惫的员工加快手头上的动作。
明明在椅子上坐了一整天的底层员工同样也是年过四十的中年男性,但是两人的地位却有云泥之别。
满脸皱纹的脸上在疲劳的背后滋生着不满和愤怒,那并非形成于一朝一夕,而是长年累月累积下来的情感。这是一个会把身边的人和自己炸飞的定时炸弹,炸弹每日都在变大,但没有人知道这个炸弹什么时候会爆炸,又或者只是个哑弹。
“呼...”
因为事先预料到上司会缩短自己假定的时间而稍微夸大,使自己刚好完成了工作。这并非巧合,而是过去的经验。
“...完成了吗?”
上司已经收拾好准备离开。
“是...!已经全部搞定了,您先回去吧,我会负责锁门的...”
“...尾班车还赶得上吗?”
“呃...这个...”
我拉了拉衣袖露出老旧的皮带手表。
已经快到一点了,尾班车早就已经赶不上了。
上司走到了出口打开门准备离开时,停了下来,然后缓缓地回过头看着我。
“...你动作快点,我在停车场等你。”
“诶...难道...是要送我吗?”
“...你不想的话也可以,那我就不等你了。”
“不!...非常感谢!我现在马上就收拾好!”
话音刚落,上司就把门关上了。
“嗨...”
老实说,心底里一点也不觉得高兴,反而是倍感压力。
自己和上司一直不熟,交流也仅限于工作内。虽然自己深知与上司打好关系的好处有多大,但强迫自己去讨好自己压力源头这种事,实在是不适合自己。可如今是对方主动,自己也没有拒绝的胆量。现在只能随机应变,祈求现在万分疲惫的大脑不会让自己做出什么自杀般的举动。
...
...
...
‘哔哔’
到停车场后转着脑袋寻找上司的时候,上司的车发出声音表示着位置。
上司的车虽说不是豪车,但是那绝对是我一辈子都不会去买、也养不起的车。
我小跑到车旁的时候副驾的门也打开了示意让我坐进去。我低下头后把手上的包抱到身前小心翼翼地坐下来。
“...”
“...”
车没有想要发动的样子。
“诶,在等什么东西吗?”
“安全带。”
“啊...啊!不好意思!”
我慌慌忙忙地在座位上找着安全带。
‘咔’
呼...
扣上了后心里的慌乱才好不容易平静了一点。
“...”
上司什么也没说,视线一直保持挡透过挡风玻璃看向前方。在我害怕会有什么反应的时候,车子缓缓前进了起来。
我不敢发出声或者做出其他引人注目的动作,只能紧抱着怀里的包,偷偷地观察着车的内部。
车窗外后视镜中映照着的自己,反射着扫过街灯的老花银镜,以及黑夜也无法掩盖、满脸胡渣的憔悴脸庞。
反观车内的后视镜中比自己年轻数岁的上司。即使已经工作了一整天了仍然毫不松懈地驾驶着车,涂了发胶的发型完全看不出来已经经过了一整天的时间。有车有地位有未来...两个年龄相仿的男人在不同的镜子中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
疲惫使得脑袋思考的方式变得奇怪了,我停止了继续延伸想象下去。
...一放松后就情不自禁地想睡觉了...但是现在绝对不能睡着...
我的眼帘渐渐合上,意识也渐渐下潜。
“你晚上有特别的事情吗。”
“!?...啊!恩?”
我被吓了一跳瞬间从睡意的海底拉出水面。
“恩...诶...应该,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吧?”
我没有经过思考就回答了,然后就后悔了。
这样来问的话十有八九是要带我去应酬了。而现在的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哪怕早上一秒也好,想要立刻回家躺床上睡觉。
“明天正好是休假,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呃...那个...会花很多时间吗?”
直到明年前都没有公众假期的日子...为数不多的休假也要被占用了吗?
“...可能会很花时间呢。你有事的话我也可以先送你回去。”
我都加班四个小时了!休息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事吗!?好,拒绝他!这个情况下无论是正义还是伦理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
...
...
没能拒绝他...
上司把我带到了市内有名的体育场。因为国内许多职业赛事都在这里举行所以国内基本没有人不知道这个地方。
上司跟值班门卫打了声呼后,没多久就来了一个跟电影里的‘黑衣人’一样,身穿黑色西装耳朵挂着耳机的人出现了。就差一副即使是深夜也不摘下的墨镜了。
黑衣人把我们带到了体育场里,穿过了漆黑一片的大厅后我们进了电梯里。
电梯内的空气十分凝重,我的不安甚至压过了睡意。
‘叮’
好一段时间后电梯门打开了。
“空余的房间只剩下走廊尽头的那间。”
黑衣人用厚实的声线说后,把一把钥匙给了我的上司。之后黑衣人没有跟着出来,而是乘着电梯离开了。
我跟着上司在明亮的白色走廊朝深处走着,这个地方感觉是给运动员准备用的休息室。但是每个房间的木门都精致得象是某种高级的书房入口。
“早上的时候...”
在满头疑问的我发问之前,上司终于开口先说话了。
“...我经过你的位置时瞄到你的电脑屏幕,你好像在看某部漫画,是那个有名的擂台格斗漫画吧?”
早上...?难,难道是要现在责怪我上班开小差吗?
“啊...那个是别人发我的连接...点开的时候就...”
“那你还是有兴趣的,是吧?”
“这个...”
话说,我记得那个时候是午休来着吧?应该不能作为处罚我的理由吧?
“那个漫画...也是在某个体育场的地下有一个让战士战斗的地方是吧?”
好像是这个样子来着...
“等等...‘也’是什么意思?”
上司停在了原地,看着我惊讶地说道:
“原来我没跟你说吗?这里是体育场的地下,就和那个漫画‘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是指...”
“啊啊,一样。”
上司打开了走廊尽头的门,房间里的灯随之亮起,门后的房间是像家庭影院一样、当装潢十分高级的房间。吧台、酒柜、沙发、荧幕还有两面排满墙壁书柜的录影带...甚至还有独立的卫生间。这样的房间如果当酒店房来住,不到三天就大概要我一个月的工资吧?
“这个地方是...”
“嗯嗯...可能也不是完全一模一样吧?因为只能通过荧幕直播的方式,而不是亲身亲眼去看‘更下面的擂台’啊。不过最主要还是为了安全。”
“‘擂台’...到底是指什么?”
“恩...果然比起擂台,还是更像斗技场吧。与其让我解释还是看比较快吧。”
说罢,上司拿起桌上的遥控器按下开关。一面墙那么大的投影幕瞬间亮了起来,室内的灯光也随之变暗。
而投影在银幕上的那副景象,绝对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的毛孔全都竖了起来,我的头皮渐渐发麻。
荧幕上——一个强壮男人的身体正拿着某种人类的断肢,用自己那和鳄鱼无异的血盘大口将其撕咬着,吞食着。
不可能出现的生物正在食用某个刚刚与其搏斗的人类...因为你看啊,地上那已经奄奄一息的,‘人类形状’的东西,和鳄鱼头身上那多处被某种利器所伤的新鲜伤口。
本来已经累积到极限的睡意被眼前这一幕震惊得一扫而空。
曾经我在工厂中工作的时候,同伴因为操作失误而被卡在机器当中。而当时因为我没有及时按下紧急按钮的原因,同事在我的面前被机器绞成肉块。
血、暴力、生存、危险...那费尽心思去忘记的、日常生活中几乎不会去想的词汇开始纷纷涌出来。
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我冒着冷汗,不自觉张开的嘴巴完全无法合上。
“...看来是刚刚就结束了一场啊。”
“结束...是指...”
“...没错,有人胜出了,有人失败了。”
“那是...人吗?”
上司从容地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一手把遥控器放到桌子上,一手开始取掉系了一天的领带。
“你也坐下吧,就当工作了一天放松一下...虽然称不上‘放松’就是了。”
我半信半疑地坐在沙发的另一边。
此时荧幕上的鳄鱼人把手上那啃得一干二净的骨头丢在了地上。
”啊啊啊啊...啊!?”
鳄鱼人的头在扭曲的变形并持续传来骨折的声音,在我的胃酸开始翻腾的时候,他变回了普通的‘人类’。这不是特效,即使是对特效技术不了解的我也清楚明白,这一切都不是道具或者特效。
即便与刚才鳄鱼的头部反差如此巨大,但是金色的头发,高而大的鼻子,和滴着鲜血的那络腮胡。那无疑是一个白人男性的脸庞。
男人自信地笑着用没沾上血的手臂擦着嘴巴。
“噢噢,你可真是走运啊。”
“为,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
上司示意让我看向大银幕底部的一栏。
‘#3细说我名 抢夺罪 vs #109 性暴力 使弱者无法反抗’
“这可是有史以来来过排名最高的战士啊,没能看到直播真的是可惜啊。”
“请,请你解释清楚!”
这是我第一次对上司吼那么大声。
“?”
“照你的说法...意思是刚刚有人死掉了,就为了以这种形式来提供‘娱乐’而进行厮杀吗!?”
“...如果我说是呢?”
“别开玩笑了!我现在就要报警!”
我慌张地把手伸进包里。
“...体育馆的地下有这么一个地方。大众却完全不知情这种事,你觉得有可能吗?”
“这...!”
“这个地方...是被‘默认’的啊。”
“默认...被谁?”
“你想象得到的那些人。”
他站了起来,从墙上的书架拿出了一盒录影带后递给了我。
接过录影带后我在一侧看见端正的字体写着‘武士魂vs 电锯气氛’
“这是...‘擂台’的录像吗?”
“没错,这样的一盒录影带至少要一百万元。”
“蛤——?”
“这个价钱当中有多少成去了多少人手里就任你想象了。而且你说你要报警...你才是别开玩笑吧?”
他走到我的身后,双手搭着我的肩膀,弯下腰在我耳边说着。
“看到刚刚那一幕的时候,你明明就很兴奋吧?”
他看向我的股间。
啊啊,不愧是能爬到上层的人啊。看人的眼光如此之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不折不扣的‘变态’。
“就当作是被我带来看了场特效电影吧,这种机会可不是人人都有的?”
“...”
我低下了头。
“...原来...是特效电影啊?”
心底里清楚并不是,当我还是这样说出来了。
“你这不是很懂吗?”
上司笑了,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向了房间里的吧台。
“想喝点什么?”
“呃,水就可以了。谢谢”
“水就够了吗?这里可是有上好的酒,不试试看嘛?”
我看了看手上的录影带,吞了吞口水。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哈哈哈,今后我们两可有得聊了!”
...
...
...
“Enter
Stage.”
门被推开了。
“hallo...”
门后出现的是特意为了避免弄脏而换上不怕弄脏的破旧蓝色运动服,摸着头探着脑袋的孙翼。
孙翼推开门后看见的,是门后正对面那同样探着脑袋的自己。
“吓死我了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镜子啊。”
确认房间内没有其他人在后孙翼放下心来进去了。
“嗯嗯嗯——这个地方好像有点眼熟?”
梳妆台镜、储物柜、长桌上惯例放着一纸箱的瓶装水。
“这是...后台?休息室?应该是差不多的地方吧。”
“慢死了。”
“呜哇!”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茉莉突然说话吓了我一跳。
“你怎么跟过来了啊?”
仔细一看,这个茉莉绑着马尾,一边耳朵上也带着对讲机类型的耳机。服装也和刚刚的柜台茉莉不一样,穿着黑色的长袖T恤和黑色长裤。简直就是标准的后台人员着装。
“我是负责这个Stage的茉莉,接下来会向你说明这次的审判。”
“诶?不是不会再出现吗?”
“诶...啊,你是指第一次那时的辅助吧。放心,我只是负责管理这个Stage和审判的茉莉。某些stage会被多次用于审判,因此有时会有茉莉来管理。”
茉莉点了点自己的手铐,然后把手臂伸到我的面前示意让我看上面的画面。
‘罪人的斗技场,战斗,直至死亡。’
“这个Stage名为‘罪人的斗技场’,这次审判将以一对一进行。双方会进入准备好的圆形战斗场,在战斗开始后双方将进行无限制的对决,直至其中一方失去战斗能力。”
意思是无处可逃啊...
“那,会向上次一样开始几分钟后公布对方的能力吗?”
“不会,之后如有类似的规则会事先进行说明。”
诶...所以正常来说,都不会知道对方的能力,只能自己亲眼确认是吗。
茉莉关掉了手铐。
“本场审判没有其他特别附加规则,基本提供的情报如上。有什么想问的问题吗?”
“诶——应该没有了吧。”
“审判将于十分钟后开始,到时将会在准备室内的广播通知。”
说完后,茉莉转身从门口离去了。
“十分钟后啊...”
孙翼熟练地拉开镜子前的椅子坐了下来。
注视着镜子前的自己,孙翼思考着。
上次这样子从镜子里看自己是什么时候了?
镜子里的那个人还是老样子。黑眼圈、剃不干净的胡渣、死鱼眼、还有那一直懒得去剪的头发,帽子都已经快盖不住了。
“...”
孙翼撩了撩上次染发后没有剪干净的红色发梢,然后重新整理带上了别着黄色微笑别章的绒帽。
话说...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嗯嗯——”
感觉是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来着呢?来之前已经好好吃了饭、也特意挑了因为是捡来的,所以弄脏也无所谓的学生运动服来穿...应该已经准备万全才是的...”
准备...?
“啊啊——好像有个额外...武装来着?”
...草。
结果和第一次审判一样,基本上手无寸铁就来和罪人进行厮杀了。
我慌忙地翻找着裤子的口袋。
“啊,有了有了。”
又是一枚没见过的硬币。
但是这次的硬币和上次不同,上次的是铜色,而这次是银色。
“有什么含义吗?”
我把硬币放在拇指上握住拳,准备好把硬币抛起。
...我的罪,应该不会每次都是变成木棍吧?往好处看的话,应该可以变成某种很牛逼的东西?应该有那种可能的吧?
怀着毫无自信的希望,我把硬币抛向空中。
啊...这么来想的话变成比木棍还差的东西也不是不可能啊...比如说,六角锁?话说六角锁不是武器吧...
还没来得及悲观,硬币就化成武器握在手里了。
“...卧槽...牛逼啊...”
...
...
...
“罪人们使用名为罪的能力互相厮杀...而这里就是厮杀的地点吗。”
看完上司用遥控调出的竞技场简介影片后大概明白这里是个什么地方了。
“下一场应该很快就会开始了,作为你第一次来看竞技场,如果是又精彩又血腥的就好了!”
不知不觉,我和上司已经倒好酒并排坐着准备看好戏了。
此时荧幕突然开始播放类似体育竞技频道那样的片头,接着有一个女性的声音开始解说。
‘欢迎收看罪人们死斗的地下竞技场!现在是2020年6月13日凌晨1:30,接下来我们将开始在地下竞技场举办的第143场死斗!规则一如既往,在沾满先前战士血肉的圆形沙地擂台上展开无限制的死斗!可以使用武器!可以攻击要害!可以战胜后羞辱对手!目前我们的109位vip观众都已经迫不及待了!马上让我们来看看接下来进场的罪人分别有谁吧!”
“109...!?原来这里地下有这么多人吗?”
“那当然,古时候的罗马竞技场还在运作时的观众可不止这个数啊,看两个人为了决一胜负而展开死斗,是刻画在人类内心深处的兴趣。”
荧幕上的画面一转,放出了一个选手的信息。
选手的大头照、战绩、身高体重、能力的名字和详细介绍,全都一览无遗。
看起来是个十多岁的年轻人,但是无精打采的脸和黑眼圈给人感觉背后经历也不容易。带着的黑色绒帽和那曾经染成红色的发梢却令人觉得是标准的不良少年。
‘幸运硬币#19202
胜:1 败:0 排名:16861 名
性别:男 身高:178 体重:69kg
武器种类:硬币
战斗时生成一特定枚硬币,接住抛起的特定硬币之后硬币会变成随机武器。’
“那个...这个人算强吗?”
我看向上司。
“啊...”
如果让我用一个词来形容上司的表情,那绝对是失望透顶。上司的眉毛眼睛都粘在了一起,甚至可以说是十分不满这个选手。
“他妈的...叫个一万多名的菜鸟来打有你妈的什么看点?”
上司碎碎念地抱怨着。
看来这个人算是很弱的样子?
“真的是对不起你啊...如果是平时的话会看到更加吸引人的超能力的,不过实在没想到会让这样的废物来凑数,看来竞技场的水准也下降了不少啊。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上一场难得请到了排名第三的大牌来的原因?之后可得买一下上一场的录像带啊...肯定会被炒得很贵吧。”
“这个人...以前出过场吗?真的有那么弱吗?”
“不,我第一次看见他。强弱基本看排名就一目了然,但现在的情况是你看他的罪...‘战斗时生成一特定枚硬币,接住抛起的特定硬币之后硬币会变成随机武器。’这算什么?”
“把硬币变成武器...不是很厉害吗?”
“那为什么不直接拿最强的武器呢?这个人的能力可以说完全没有用,就是个普通人啊。”
的确...对手也是手持武器和能力的对手,要用这样的能力去战斗简直就和普通人无异...
“不过如果可以看到一面倒的虐杀,也算值回票价了。但愿他的对手不是和他差不多的水平,不然的话真的会无聊死。”
很快,下一位选手的信息也被暂时出来了。
“这...!?”
看到这个选手后,回想到刚刚那个被鳄鱼人啃食的尸体,我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再怎么说这双方差得也太多了...我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不安地看向上司。
“不,绝对是一面倒哦。你看双方排名的差距,而且这个能力感觉很有意思呢...”
上司淡定地说着,话语中隐藏着对这个选手的一些期待。
我看回荧幕,紧张地吞下口水。
上司似乎认为胜负已经一目了然...但是这两个人的差距...
我的内心也因为上司的反应产生了一丝期待,这个人到底要如何战胜那个少年,如果真的能战胜的话,那一定会很精彩吧...
...
...
...
‘幸运硬币,请现在立马到竞技场来,’
休息室的广播响起来了,让我有种在病院排号被叫到的感觉。
“该走了啊。”
我对着镜子带上绒帽并调整好位置。
“...有这个东西,肯定能赢吧。”
我把武器塞进口袋,然后转身走向门口握住门把,打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一条走廊,走廊之间有着许多房间,估计都是和我出来的房间一样是休息室。出门后左边约五十米是一道打开了的大门,从这里可以看见门的那边连着一个敞亮的大空间,那应该就是待会要打架的地方了吧。
如果赢了的话,应该就有足够钱把一直以来的房租水电费清掉,甚至还能买台电视放家里!?
孙翼摇了摇头后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在想什么呢...待会可是要跟人打架啊。
整理好心情后,孙翼走向斗技场。
大型的空间被灯光照亮了每一处,原本白色的沙场被血汗染出了一滩一滩的污渍。圆形的空间直径大约有三十米,而天花板则是高到无法目测出高度。
孙翼咋了眨眼睛,让眼睛适应这个光亮的地方。
跨过这个门后,孙翼正式踏进了竞技场。同时身后的门自己关上了。
竞技场的那一边同样有一个通道,对手也早已进到竞技场等待着自己。
孙翼在看到对手的一刻,呆住了。心里从未与想过会是这样的对手,迷茫在一时间充满了内心。
“...小孩?”
看起来毫无疑问,是个小孩子。大概是小学生的年纪,顶多也就初中。顶着小孩常见的寸头,而无论是头发还是眼睫毛、眉毛,都是白色的。
即使是孤陋寡闻的孙翼也知道,那就是所谓的白血病患者。
他闭着眼睛,双手合十。身上穿着的也像和尚那样的灰色衣着,给人的感觉象是一个武僧。
仔细看手腕和脚腕上确实缠着防止扭伤的绷带,除此之外周围就完全没有任何武器的影子了。
“...”
孙翼呆住原地不知所措,而对方也一直保持着双手合十紧闭双眼的姿势站在原地。
‘幸运硬币Vs
出神!两位罪人都准备就绪!现在,死斗开始!”
竞技场中突然发出大声的广播,吓得孙翼握住了口袋的武器。
而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不动吗?
在以前的对决里肯定也有人一被宣告开始就冲向对手的吧?他完全不怕吗?
“...喂!”
总之,不可能突然向着小孩发动攻击,那就先尝试对话吧。
“...”
没有任何反应。
“睡着了吗...喂!小朋友!你是罪人吗?喂!”
“...”
他慢慢睁开了眼帘,露出了玫瑰一般红色的眼眸。白色的头发和红色的眼睛,加上是个小孩,给人的感觉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人畜无害。
小孩慢慢地摆出迎战的拳法架势,孙翼本能地瞬间被吓得拔出口袋的武器对着对方。
灯光把孙翼手上武器的黑光照射到樱红的瞳孔中。
黑色的半自动手枪。
弹夹理所当然是满的随时可以扣下扳机开火。而孙翼察觉到这点后很快就把枪口下倾对着小孩的地面。
为什么我举枪了啊...算了不管了。
”你看到了吧!?你也不想被射中吧?这可不是玩具哦!“
嘴里仍然叫唤着喽罗一般的台词,简直就把对方当作小孩子对待。
小白兔把右拳降到腰间,左手仍然保持着祈祷的手势,下盘微微下蹲。
要冲过来了。
本来只是想威胁对方不要发动攻击,右手不自觉地扣下了扳机。
”糟了!“
虽然是瞄准着地上,但是如果对方同时冲来的话还是有可能会打中的。
而现实则是没有打中,对方就像预料到子弹会落在哪一样,在完美错开了子弹的轨道的同时向孙翼冲了过来。
眼见对方离孙翼只有五步的距离,手枪早已准备好击出下一发。
威胁射击?避开要害?孙翼的脑里一瞬间闪过这些想法,而下一刻身体这对越发接近的危险做出了回答。
瞄准头部,扣下扳机。
扣下的一瞬间,孙翼后悔了。
随着从手中传来的后座力,孙翼的内心就像踏空了台阶一样。
但是对方’躲开‘了。
人,躲开了,子弹。
当然那并非是在子弹射出才做出的反应,对方察觉到枪口的位置的子弹的轨道,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可能性了。
已经在面前了,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孩重踏地面,跳到了和自己一样的高度。
但是在孙翼的眼中,却是如此的巨大。
对方要用拳头发动攻击,被打中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对方的罪不知道是什么,对方是如何躲开子弹的,对方的攻击是什么样的,毫无头绪。
而孙翼只能凭以往打架的经验做出反应,举起左手挡住对方的右拳。
这一拳比想象中的要轻。
但是这并非是因为对方是小孩,而是对方根本没打算用右拳发动攻击,放开祈祷手势的拳头从自己拿枪的右手内侧挥来。来不及防御,完美地被击中下颚。
孙翼的眼前,一片漆黑。
...
...
...
战斗结束了。
拿枪的少年倒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识。
而出神也明白胜负已分,转头走向了自己来到方向。
‘砰!’
明明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但是却开枪了。
甚至连出神都没能预料到这一枪,慌张地转过来后跳了三米。
但那一枪终究是回光返照而已,根本没有瞄准哪里,但如果出神对倒下的幸运硬币追击的话说不定会被击中。
出神警戒着倒在地上的幸运硬币,左手摆出祈祷的手势。、
“...”
已经完全失去意识了,刚刚那一枪也许只是肌肉反应而已。
‘审判结束!胜者——出神!’
广播宣告了胜败。
这场审判是幸运硬币完败了。
“哼,不出意料。不过一拳就结束我是真的没想到,幸运硬币赢的第一场也不知道是碰上多大的狗屎运。”
上司把酒杯贴到嘴唇。
“啊啊啊...”
感动。
即使是自己也打不赢的健硕青年,而且还要拿着手枪。却被一个小孩躲开子弹、接近、一拳放到,这不是演出或者剧本,幸运硬币的下巴完全脱臼,脑袋也转了个九十度。这是放在现实世界中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情,但正是因为出神的罪,使其能够在这次死斗中取得胜利。
“这真是...太棒了...!”
血液开始沸腾,这种感觉已经三十多年不曾感受到过。这不是任何一个弱队在世界职业比赛中夺冠能够比拟的。
“接下来还有吗?”
我急不可耐地问向上司,渴求着更多。
“今天的话貌似是没有了,你不用回家休息吗?”
“诶,恩...”
一句话就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放下空酒杯,失望地站了起来。
“...录像倒是有很多,要看吗?”
“啊——”
就像有游戏新作推出时的少年一样,我的脸上露出不曾露出过的笑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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